第(1/3)页 挂了电话之后,陈阳心里琢磨了起来,这一琢磨不要紧,青山居士留下的地址,跟种了颗好奇种子似的,在陈阳心里生根发芽还带冒泡的。 “去看看呗!”这念头刚冒出来,陈阳手指头就不自觉地互相搓了搓,这老小子,走之前居然还劳心劳力给自己留地址,啧啧,多大阵仗啊!转念一想,青山居士那手活儿确实地道,上次那啥…呃,不能说太细,总之是让人回味无穷。 陈阳砸吧砸吧嘴,感觉自己都能在脑子里把那些动作重新演练一遍,这要是再去一趟,保不齐还能偷师几招——这可是实打实的“手艺活”,学会了将来万一哪天自己也能靠这玩意儿赚点小钱呢? 再一想,这不正是个机会么?顺道还能去沪上瞅瞅师傅,这么久都没去看过师傅,想想心里都有点发毛。陈阳摸了摸下巴,琢磨着:师傅看到自己突然现身,会不会先瞪眼后惊喜?他老人家那脾气,哎,估计少不了几句数落,不过自己皮糙肉厚的,挨几句骂就当耳边风呗。 这么一合计,陈阳心里那叫一个痒痒,恨不得立马就能飞过去。想到这里,陈阳一个电话拨打出去,让酒店前台给自己订好了机票。 到了瓷都之后,陈阳短暂的休息了一天,之后第二天便是火车站——那破旧却热闹的老站台上,蒸汽机车头正吐着白雾,周遭弥漫着南方特有的潮气和尘土混合的味道。列车启动时哐当哐当的声响里,陈阳透过车窗望见远处天际线隐约浮现的山峦,心头竟莫名生出几分期待。 火车到站后,陈阳紧赶慢赶出了站台。车站广场上满是吆喝着揽客的面的士,司机们袖口卷至手肘,露出晒得黝黑的皮肤。陈阳拒绝了几个热情揽活的司机,转而钻进一辆破旧的依维柯面包车,伴随着发动时的轻微抖动和一阵难闻的汽油味,车子摇摇晃晃地驶上了盘山公路。 颠簸了近两个小时,面包车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路口停了下来。司机探出头,用浓重的方言指着不远处一条羊肠小道:“就到这里咯,再往前只能步行或者驴车啦!” 陈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只见蜿蜒的山路尽头隐约可见几户人家,炊烟袅袅升起,与山间的雾气交织成一片朦胧的画卷。 陈阳谢过司机,背上背包,沿着小路慢慢前行。脚下的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,路边野生的荆棘偶尔会勾住裤脚,空气中飘散着泥土和草木混合的清香。走了大约半小时,他终于看到了目的地——一座掩映在翠竹阴影中的小村庄。村口的老槐树下,几个穿着朴素的小孩正围着一个掉了漆的铁皮陀螺嬉闹。 穿过村子,来到一处僻静的院门前。木门半掩着,门框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玉米棒子,透出农家特有的气息。陈阳轻轻推开木门,“吱呀”一声轻响,眼前豁然开朗:院子不大,但被收拾得极为干净,青石铺就的地面上不见一丝杂草,东西两棵老桂花树郁郁葱葱,枝叶间隐约可见几只雀鸟来回跳动。 院子正中立着三间红砖房,中间的一间稍显宽敞,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稻草,墙面上爬满了碧绿的藤蔓。房门虚掩着,从缝隙中泄出一线昏黄的光,隐约可见屋内摆放的桌椅和墙角的古琴。 陈阳站在门前,环顾四周。村子背山面水,远处是连绵起伏的茶园,近处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,溪水绕村而过,发出潺潺的水声。 “依山傍水,这青山居士还真会挑地方!”他心中暗叹,正要抬手敲门,忽然听到门内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古琴声。琴音清越,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萧瑟之意,弹的正是《高山流水》。陈阳屏息细听,只觉得琴技虽精,却总觉得少了些浑然天成的韵致。 “陈老板,请进!”一声清朗的嗓音划破院落的宁静,正屋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,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间倾泻而出,照亮了站在门口的张远。他一身粗布衣裳,腰间却系着一方绣着青竹的丝绦,显得格外挺拔,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,抬手示意陈阳入内。 第(1/3)页